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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夜裡十點多坐上電車,空盪的車廂裡冷氣顯得更強。

  我左胸的口袋裡放著一封信,我便是為了送這封信才有這麼一趟。時至今日,我連當初的收信者應當是誰都忘了,更別說信的內容。我只記得我在黏封口的時候,來來回回上了好幾次膠,直到我看不見一點縫為止。

  夜車途中,我懵懵醒過來,身旁多了一個女孩。她低著頭,半長髮遮住了臉。整個車廂裡只有我們兩個人,但她卻緊挨著我。再清醒幾分,我便聽到她微微的抽泣聲。

  我心裡滑過了很多個念頭。她簡直是在靠著火源取暖般靠著我。

  「對不起、對不起、對不起……」她邊哭邊說。

  車子駛過一個個發著燈光的站名,她卻彷彿唱片卡針一樣,不停地發出哭聲,哭得我發慌。我覺得,似乎該給她些什麼,才能填補那空洞的哭聲……我考慮著,是不是該伸出手抱著他、該握握她的手、摸摸她的頭……

  (只要說沒關係就可以了吧?……)

  下車的時候,我呆站在月台上,看著發光的車廂漸漸離開。車廂裡有一個女孩,而哭聲卻一直沒有離開我耳際。時至今日,我也忘了我是不是在茫然中,把信遞給了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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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chuck158207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